溫室氣體排放的后果,不僅使大氣的CO2增多、全球變暖,而且造成地球表面一系列界面的抬升:海平面抬升,上世紀以來每年平均上升1.5-2.0mm;雪線上升,非洲最高峰的雪線近90年升高數百米;連大氣圈對流層頂的高度也在上升,二十年來平均上升200m。溫室效應不僅改變海平面,還改變著海水的化學:每年估計有650km3的融冰淡水添進大洋,使得海水變淡。溫室效應甚至還可以間接地改變地球重力場:冰消期以來冰蓋消融、地殼反彈,地球扁率長期下降;而近期的冰雪消融使海水質量由南大洋北移,1997年起地球的動態扁率停止下降,轉為上升。
溫室效應引起的變化涉及所有圈層,全球范圍內無所不在;同時也只有從全球著眼,觀察到的局部變化才可理解。第四紀以來海洋沉積速率加快,我國習慣地歸因為青藏高原的隆升;但是這種加快現象遍及全球,其實是第四紀冰期大幅度的海面升降,使沿海平原與陸架大量沉積搬運入海的結果。無論“厄爾尼諾(El Nino)”還是“新仙女木事件(Younger Dryas)”,起先都認為是局部事件,現在才明白只有在全球系統內方能理解。季風是一種區域現象,但是亞、非、澳三大洲的季風有著內在聯系,加上美洲季風,構成“全球季風”系統,從全球系統出發才能更好理解各個子系統。
現在,無論從我國地球科學的實力和投入看,或者從我國經濟與權益的國際競爭看,都到了走出國門、面向世界的時候。應當重新考慮我國地球科學的定位,不能以“原料輸出”為滿足。應當從地球系統科學出發,改變我們的研究視角:或者從全球問題出發,用中國材料入手研究;或者從中國問題出發,在全球的高度進行分析。我國地學的成果在國際舞臺上的體現低于其實力,原因主要還不在語言障礙,而在于視角過低,就事論事有余,“上綱上線”不足,難于引起國際興趣。相反,凡能利用本國特色又能針對全球問題的,便容易走上國際接軌之路,黃土高原的古環境研究便是一例。
地球與生命科學交叉形成新高度
原來所說的許多地學過程,其實是生物活動的結果;原來探索的生命演化,其實是地學環境變化的產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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